“梧桐寺的天弘大师,据说保胎极其灵验,连荣王庶子妃的胎,也是他保下的。”“哦?”老夫人眼中有了几分亮色。荣王府子嗣单薄,故庶子妃有孕,阖府小心翼翼。偏生这庶子妃怀胎极艰难,一时胎动,荣王府吓得请大师做了七天七夜水陆道场,方堪堪保下了。原来,那大师便是天弘大师?“说起来,老身倒也听过几个贵妇人,提过这天弘大师。”老夫人慢慢道。柳芙儿按捺心中喜悦,可怜见地说:“可不,天弘大师道行高深,得许多京中贵妇信奉,尤其是那不孕、胎不稳的,都爱去梧桐寺参拜。”说到这个份上,老夫人果然不僵持了。“那便依你吧。”气得宁夫人撕烂帕子一角。又被这小贱人得逞了!林妩从钱庄回来,怜玉又在麒麟苑候着,唤她去瑶光院侍疾。因着沈月柔是在林妩走后发病的,老夫人将她叫去寿喜堂,骂了好几次。柳芙儿趁机从旁建议,让她将功补过,去给沈月柔侍疾。“反正她本来就是伺候月柔的丫鬟嘛,这些活计应当熟门熟路。”柳芙儿笑着说。林妩理亏在先,推辞不得,只好去了。去的路上,还在想办法,如何把这一摊子活给甩出去。可不由得她操心,沈月柔自己甩了。她每次一靠近沈月柔,对方就会病情加重,十万火急传府医……一来二去,瑶光院不敢让她侍疾了。但不好的是,柳芙儿在老夫人耳边,不经意闲聊说道:“说来也奇怪,有时候我瞧着月柔还好了些,只是林妩一去,就又反复加重了……”三人成虎,说得多了,不但老夫人和宁夫人,就是府中的下人,看林妩的眼神,也变得怪怪的了。“姐姐……”王卷面色犹豫,但最终没说出口,长叹一声。“不知国公爷何时才归呢?”他幽幽道。林妩正收拾东西,随口应道:“应当是三日后吧。”前几天,府中收到宁国公来信,说是已经启程返京。算算时间,三日后应该到府了。故而,府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紧张的气息。今日一大早,怜玉便匆匆来令她收拾东西,说是请了天弘大师在寺中做法事。由宁夫人和柳芙儿陪着沈月柔,宁司寒随行,到寺中斋戒一日一夜。林妩因着是罪魁祸首,也得一块去。柳芙儿在老夫人面前的原话:“这丫头想来心里愧疚得很,她陪在身边,等天弘大师给月柔治好,也能洗脱了她的干系。”听起来,仿佛在为林妩着想。实际上字字都在提醒,这事是林妩闹的鬼。于是,国公府内的议论,更加盛了。林妩倒不在乎这些。她将行李收拾妥当后,去了自己的新宅子。现如今,赖三和陈吉已经搬过来住了,一是方便,二是能看看宅子。林妩让赖三和陈吉乔装一番,扮成一对夫妻。陈吉晴天霹雳:“谁要和他做夫妻?”赖三翘起兰花指,媚眼如丝:“奴家亦不想,他好丑。”陈吉冲上去,两人菜鸡互啄扭打起来。林妩赶紧阻止:“快别打了,还有正经事要忙呢。”她把赖三拉到一边,塞给他几本画册。他随手翻了翻,顿时小脸通红。“有伤风化!”陈吉惊异:“你都当小偷了,还嫌春宫图有伤风化?”他和赖三这种外表风骚无限,内里纯洁保守的人可不同。他十二岁就想娶媳妇了。赖三不高兴地将画册合上:“小偷怎么啦,我偷的是东西,又不是偷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