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宝想让情绪不太好的明熙高兴高兴。“熙熙，你看那是不是明霜？”明霜和老头是在包厢里，包厢门没关好。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找刺激，故意没关好门。明熙的思绪从脚不着地虚无缥缈的混沌意识里回神。看到明霜的那一刻，眼底迸发出森寒的冷意。不过一秒，淡然收回视线。“我们去吃饭。”金宝瞧了一眼她的脸色：“好。”心里猫爪似的想要知道苏蓉到底和熙熙说了什么。但又不敢问。总觉得这会的熙熙像是一个煤气罐。一个微小的火星子都能爆炸。她对熙熙的感情，不止友情。还有慕强心理。也不止是在才华上。也在熙熙手里的砖头上。大一那年，她因为一点很小的事和家里赌气，什么都没带跑了出去。钱也没有，手机也没有。大冬天的，一个人在街上游荡。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，一个人孤零零走在路上，就被不怀好意的混混盯上了。还给她嘴上捂了药，让她浑身瘫软。那年冬天无人的小巷，要不是熙熙出现，她会悄无声息死在那。可她很幸运。看着一个柔弱漂亮的女孩，拿着砖头狠狠砸在那两个混混头上。喷出的鲜血溅了她一脸。不同于她柔和表面的狠厉，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。从那之后，她金宝就是明熙最好最好，能豁出性命的朋友。到座位上，明熙见金宝小心谨慎的样子，忽然笑了。“我没事，就是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证实，等有了结果，我就告诉你，好不好？”金宝见她笑了，也跟着笑：“好。”只要熙熙开心，什么都好。明熙压下眼底的阴戾，朝明霜包厢的方向看了一眼。“宝宝，我请你看一场好戏。”金宝：“？”明熙给沈季泽打了电话。这是她和沈季泽离婚后第一次主动。电话那边有人说话，应该是在饭局上。明熙想说不来算了。沈季泽的声音传过来：“我马上到。”从饭局上匆匆离开，冷江一脸懵逼对饭局上的人说了句‘不好意思，沈总有点急事处理’，跟着跑出去。要不是他追的快，车都没得坐。刚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，沈季泽急促的声音响起：“快开车！”冷江连忙系好安全带。从后视镜里看到沈季泽压抑的焦灼和掩饰不住的喜悦，冷江：“.......”没忍住问：“沈总，出什么事了？”这是他在沈总和明霜小姐结婚后，第一次见到沈总心情不错。沈季泽没理他。是明熙主动给他打电话。电话里说，有重要的事和他说。沈季泽嘴角扬起细微的弧度。心里多日积聚的阴郁，此时一扫而空。眼底隐隐透着一股自信。他就知道明熙放不下他。和霍擎洲结婚的事，也是假的。什么结婚证复印件，说不定是霍擎洲嫉妒明熙心里有他，故意恶心他的。真是幼稚。女人如果真的爱一个人，是做不到转头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。沈季泽的好心情在到达餐厅那一刻，消失殆尽。他看到，明霜含笑扶着刘昶的胳膊。刘昶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，从走路姿势看出来挺虚的。“你这样好的学生，可遇不可求，我......”余光微顿，看到门口身躯挺拔的沈季泽。明霜正听着刘昶的夸赞，眼角眉梢都是笑。听着听着刘昶停下了。一抬头看到他盯着门口的方向看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，瞳眸肉眼可见猛地收缩。扶着刘昶胳膊的手猛地收紧。浑身瞬间僵硬。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。沈季泽怎么来这了？相比明霜害怕被发现的惊恐，刘昶显得很淡定从容。“霜霜，沈总这里来接你了，你不用扶我了，我这腿都是老毛病了，回去歇歇就好了。”明霜神色微愣，立刻反应过来。松开刘昶的胳膊，僵硬的脸上挤出一抹对师长尊敬的微笑。“那我们送您回去吧？”明霜偏头看向沈季泽，一张清纯的脸上笑颜如花。“阿泽。”声音欢快，满含激动。像是很意外，又很开心见到他。一点都不在意婚后对她的冷落。一如当初和明熙领证后，明熙丝毫不嫌弃他的冷脸。沈季泽黑沉的深眸寒意散开。刘昶是沈季泽找的关系。就是为了通过他帮明霜联系到季殊老师。明霜主动上前，挽着沈季泽的胳膊，情绪一闪而过的失落。“季殊老师没看上我的作品......”收做学生的事也就不用提了。她扬起头时，还是开心的：“好在刘院长不嫌弃我，愿意收我为学生，我今天就是为了感谢老师，请老师吃顿饭。”她小声解释：“我昨晚给你发消息说过，看你没回，应该是在忙，今天就没有叫你。”沈季泽轻蹙的眉眼展开，看向刘昶：“辛苦刘院长了。”刘昶看了明霜一眼，笑道：“沈总客气了，霜霜很好，很有才华，遇到她这样的学生，我应该感谢您的。”沈季泽颔首：“我送您回去。”刘昶摆手：“不用不用，我的司机就在门口。”走到门口，刘昶忽然说：“霜霜下周五的画展和‘青玉大师’的画展撞到了一起，为了避免被压的毫无光芒，我会请我们院长和学校里的一些教授去给霜霜撑场，到时候还希望沈总不要嫌弃我们这些老头子们。”“哪里的话。”沈季泽说：“辛苦您了，画室的款项最晚明天会到账。”刘昶态度更好了。两人寒暄一阵，刘昶上车离开。明霜忽然踮起脚，快速在沈季泽嘴角亲了一下。满眼感动：“阿泽，谢谢你。”沈季泽环视餐厅一圈，没看到明熙的身影。打过去电话，明熙淡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。“沈总，多吃青菜。”说完，挂了电话。沈季泽一脸莫名其妙。忽然一阵跑车的轰鸣，沈季泽抬眼看去，看到车窗半降露出来的半张脸。下意识就想追上去，被明霜拦下。“阿泽，你吃饭了吗？我好感动你能为了我给美院捐款盖画室，换来刘院长愿意收我为学生的机会。”明霜娇声留下沈季泽，眼底寒光毕现。沈季泽忽然过来，和明熙那个贱人绝对脱不了关系。要不是她和刘昶早出来几分钟，说不定就看到.......沈季泽没心情吃饭，明霜坐他的车回浅月湾。心里因为差点被沈季泽发现她和刘昶的事情，心有余悸。暗恨想，不管是明熙和沈季泽离婚前还是离婚后，从来没有这么主动挑衅过。明熙肯定是看到了她和刘昶的事。她忽然的挑衅是因为什么？明霜眸色一滞，心脏猛跳。难不成她知道了那件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