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我一时没听清,看着面前文弱到仿佛风一吹就倒的青衣文士,问:「错,错......什么?」对方彬彬有礼道:「某,咳咳,某名错,字后君,倪氏子弟。」何妨点头:「《将军笑》就是他给我的呢。」我顿时了然,石琢而成良玉,人错后方君子,原来是这个倪错。一番寒暄后州牧大步流星走进来坐在上位,等我们行礼后看了一眼军师方信,后者点点头,对着何妨道:「何都尉方才问,郭燎何在?」何妨点头:「嗯、他病了?」上首州牧原本神色肃穆,瞧见何妨这副浑然信任将脑子丢下的模样,揉着眉心笑了出来,而后才说:「倘若病了到也不错。」方信这才站出来解释,我凝神听着,这才恍然。越州与紫薇军不同,野心藏而未露,表面上仍然是宣朝的忠臣。先前我被紫薇军中人所困,何妨等人领命歼灭叛贼顺手救下我,本理所当然,只安心等着朝廷嘉奖就是了。但越州内却出了叛徒——或者说是投机者。郭燎或许是觉得跟着上柱国更有前程,或许是其他,总之他发现州牧反志后快马加鞭赶往京城告密与上柱国池方雄。此事若不处理妥当,越州就是下一个紫薇军,会被各路人马以勤王锄奸的名义瓜分!「诸位觉得,此时该如何应对?」正当我垂下头思考要如何应对时,身侧的倪错拢着袖子迎风咳嗽两声:「某有一计。」我偏头看去,恰好见他弯着眉眼与我目光交汇。座上州牧毫无意外点了点头,言简意赅:「死几个?」倪错:「不过百余人尔。」州牧风轻云淡:「滚。」倪错似乎早已习惯,在他说完滚字的一个呼吸间便再次开口:「某还有一计。」州牧第二次言简意赅:「多少钱?」倪错:「不过数万金也。」州牧云淡风轻:「滚。」连番被说滚,倪错轻轻叹息着退下,神色却并无太大遗憾,叫我颇有种摸鱼完成的错觉。州牧的目光放在方信身上:「军师以为呢?」方信上前一步,气定神闲:「信有上中下三策。」州牧坐直身体略向前倾:「请军师直接说中策。」何妨扯了扯我的袖子,和我悄声交头接耳:「我就说大人很有容人之量吧?」我也悄声:「嗯呢。」「以郭燎之名送重礼与池方雄新宠,令其美言......同时将何都尉女将军声明暗暗传播出去,越州假做不知......令池方雄认为是郭燎不忿何都尉,为了前程刻意诬陷......」显然,军师不愧是军师,片刻之间已经有一套完整的逻辑链。但州牧听到此处突然微微点头止住了他的话语,冲我看来:「许先生以为呢?」我听到此处,却介意着另一桩事一时没反应过来。恰逢倪错又病恹恹地咳了一声打断问话,笑说:「说来,池方雄如今的新宠似乎恰与许先生同姓呢?」见了鬼了,我想的还真是这个。不过许琛真是能屈能伸啊......6。